胡志明市

 

胡志明市,闷热而潮湿。下飞机的时候通报地面温度为27度。

凌晨5点半,被楼下的不远处的高音喇叭里放的迪曲给响醒了。他们怎么这么能闹啊,并且没有人管。我不想再被高音喇叭吵醒,放朋克摇滚都不行。

后来才知道,正临新年,我所住的范五老(Pham Ngu Lao)地区那可是最热闹的旅游区,来此旅游的游客们基本栖身于此。楼下正是美食街,从早闹到晚。

我本想住在“大陆饭店” (CONTINENTAL HOTEL), 这是家1880年开始营业、具有传奇声誉的酒店,越南战争期间,许多记者和作者住过这里。Graham Greene的《安静的美国人》就是在那里写出来的。德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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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我在万寿路

 

自己骨子里有极穆肃的一面。听到同样感觉的音乐就忍不住想哭。比如,朝鲜民歌《阿里朗》。或者是红歌。

 

这家“桂林小吃”店里除我之外还有三个客人,二女一男。一个正在打电话,一个正在埋头吃。那个男的是跟在我后面进来的,我点完菜找了个座,他用浓厚的乡音点完菜,在我后面找了张空桌坐下了。

经常来这家店,一是附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吃的地方,二是这里做的还不错,而且便宜。一份腊肠煲仔饭15块,满满的菜和米饭,还送一碗汤。一般饭吃不完我都打包。单点一份酸笋5元,酸豆角3元。还有南方常见北方却不多见的龟苓膏。味道当然不能跟当地比,但也聊胜于无了。

我妈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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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一条铁路一次能走多久

 

男孩小索走在铁路上。

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

天有些凉。星星就要漫上天空。天空是一片温和的蓝,像蓝墨水滴在清水里。靠近地平线的一端还有点淡淡的橘黄色。

年少时看苏童的《少年血》,总记得里面写到铁轨上有一只露珠般的粉红色塑料凉鞋。

后来就觉得铁路真是一个神奇又有点残忍的地方。能把人带往远方,也能吞没一些生命和记忆。

“火车开往冬天” 小索常常来这条铁路,沿着铁路缓缓地走。黄色的小雏菊四散开放。蒲公英的花洁白芬芳。鼓着腮帮子吹上一下,它们就顺着阳光飘远了。

少年时常随紫予到处走动。他骑一辆自行车,我骑一辆稍小些的。两个人并排。去大学上自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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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条命》读者感言

(但我忘了是谁写的了)

昨晚用了几个小时看完了春树的三本书。觉得这个小孩的文字太HIGH了。《2条命》中的大段文字明显是飞了之后写出来的。于是我就很想找找飞的感觉——狂抽了3根中南海点八,喝了大半杯纯VODKA,然后我就直接飞进被窝了。

在被窝里飞着的同时,印象最深的是,八零后好孩子楠楠在一次梦中见到英明神武和蔼可亲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握着主席温暖的大手,好孩子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感谢您解放了全国人民。第二句是:您可千万千万千万别发动文化大革命呀——后面专门接着说文革。

印象第二深的是,“我和傻逼的最大区别,在于我比傻逼有钱。”——让我真的很想当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SB,也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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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

疲惫的一天结束了,时间指向凌晨一点半。最近总是这么晚才能休息,才能有点独处的时间。

从洗手间里出来,打算把书房的灯和电脑关掉睡觉,结果坐下来,被音箱里正在播放的歌吸引了,一下子听了进去,就像第一次听到它,又像是许多次听它。是罗大佑的《那是我不能了解的事》。我想到了少年时的暑假回老家,就听的这首歌,那时候还是磁带,用的是邻居家的熊猫牌收音机放的。我们躺在地上,听着罗大佑。每次听到这首歌我都有种辽远的心态,想到家乡的田野和天上的云,夏天的蝉鸣和秋天的雨。那真是少年时快乐的日子,心智初启,对一切都怀有好奇,深信未来是美好的。

一首歌能带人回到过去,能让我眼前立刻就浮现出彼时彼刻的气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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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评

 

阿斐(原名李辉斐,1980年生于江西都昌。1999年第一次发表诗歌,2000年在《下半身》发表作品,为“下半身”诗群最年轻的成员。):

我喜欢春树的诗,我建议你也喜欢。

她的诗歌是从身体内流淌出来的,带着生命的热度,带着血性,与虚伪、深沉、圆滑绝缘。所以读她的诗能让人亢奋,唤回老弱病残已逝的青春,让那些企图逃离躯壳的灵魂无处可逃。

我喜欢她的诗中赤裸裸的虚无。很多人害怕虚无,比如我,所以用承担来掩盖自己对虚无的恐惧。在这样的时代,不正视虚无的人将会在盲目努力的路上死得很惨。春树的诗将会让虚无者找到认同感,找到一个贴心的伴儿,她让虚无变成一件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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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方的词语——评春树的诗

 

正方的语词

舒洁

 

春树的诗歌是一个不可妥协的世界,这不是固执,这是源自独立性的坚守。如果你承认人的体验具有不可替代性,那么,你就不会轻言另类。

她对《召唤》的描述是冷寂的,那是真实的孤独。人会自囿或被动囿于某一时间中,这时,渴望挣脱就如精神历险,这不可说,但可写,比如诗歌。她的《召唤》带有鲜明回溯的印痕,那个过程,那些我们司空见惯的图景绳索一样捆绑着什么?她召唤,当她独自离开走到“铁门”之外时,她获得了诗,同时实践了充满奥秘的尝试。

《上午,经过长安街》读来心痛,这样的体验存在共性。春树诗歌的独特性在于,她摒弃修饰,她为故者塑像,借助于精神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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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那些少年时记忆里的东西 中法版

我习惯那些少年时记忆里的东西

我习惯那些少年时记忆里的东西
比如美式口音
比如一些单词
我听到“sweet heart”会心一暖
听到dear就毫无感觉
我习惯那些被嵌进记忆的东西
它们组成了我的回忆
呵,那雾气濛濛的早晨
森林
我和同学们
如蘑菇一样散开
寻找一种特别的草
阳光射在
我前面同学的
裙子上
我已不记得
我们是否
还遇到了
一群高年级
外校的同学
阳光哗啦啦
溪水也哗啦啦

我少年时的记忆
戛然而止

2016年

 

Souvenirs de jeunesse

Je me souviens 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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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不晒会儿太阳呢

 

——关于春树和她的新书《把世界还给世界,我还给我》
文/肖睿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春树在路上一边溜达,一边讨论我们这一代人里谁写的还比较靠谱,谁已经完全废掉了。当时是北京的夏天,叶子很绿。我不到三十,还没有开始跑步,走了没多久,我就觉得我要化掉了。我说咱们找个咖啡馆吧。春树说阳光这么好,我们为什么不晒会儿太阳呢。然后,我们两个这么好的作家竟然像两个高中不良少年一样,坐在了马路边的椅子上,看着人来车往,抽起了烟。
我至今还能记得她浮现在墨镜底下的笑容,很秀美,很潇洒,像是电视剧里任务开始前和友人聚餐的女革命党。当时我一边在心中哀叹,估计哥们儿这辈子都不会有如此气质,一边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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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三首

想被抚摸
想有一双温柔的手
揉搓 覆盖 抚摸
小巧的乳房
想有一双带笑的眼睛看着我
想做爱 想拥抱
身体的要求
这是身体的要求
想上
不想被上
除非我也想上
不想谈恋爱
只想和酷的人
亲密无间
共度一段
时光
是谁都行
他是谁都行
酷就行



……

2015,2,6

 

画廊间隙的唠嗑

你知道我的画展最少的时候来了几个人吗?
四个。
我、画廊老板、我的一个朋友,专门从丹麦来的
还有一个老头儿
迷路的
他住在旁边的养老院
推错了门
走进来
看见一幅画
非要买
说,“这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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